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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運錦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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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運錦鯉

司錦疑惑:“蛟族?我此前未聽說過, 這是一個怎樣的種族?”

穿來之後她惡補了很多知識,但蛟族一族在書中都未見過。譚遠生說道:“蛟族乃上古妖族,仙魔大戰後幾乎銷聲匿跡, 我兒時聽族中長輩提過一嘴, 才對此圖騰有些印象。這礦場中居然還有上古族類的痕跡,委實罕見吶。”

他欲要告訴其他礦友, 司錦將他扯回來:“慢著, 你先別對外聲張。”

譚遠生楞了楞,說道:“為何?”

鼻血如註,格外嚇人,她神色自如地拭去, 鎮定道:“徐大人的礦場,來之前蒙了大家的眼, 不就不想讓咱們知曉其中詳細?謹慎起見, 還是不告訴他們的好,省得無意間冒犯了徐大人。”

她一本正經地胡說,只要能把他勸住就行,他似也覺得有道理, 不再多言, 但仍擔心:“你是不是哪兒受傷了, 看起來很嚴重。”

“沒受傷, 都小事。”磁場紊亂罷了,還未完全適應, 司錦跟個沒事人一樣擰幹凈毛巾,起身道:“把活幹完。”

她堂而皇之地加入挖礦小隊, 猶豫著要不要免費打工打到底,可一想到徐蓬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, 明明都當了縣令還要挖礦謀財,她就不樂意奉陪。

幹完今天不幹了!鍛煉身體挖礦健身也累啊,尤其對付的是徐蓬這又精明又愚蠢的人。

司錦真恨不得一槍指著他的腦袋,讓他親口說出七百金的去向,她好直接一刀哢嚓了那人。

好煩,全殺了吧,多簡單。

無意間被衛修珩同化了,善良和兇殘在她腦子裏不斷打架,難分勝負。

在譚遠生眼裏,她一邊奮力揮鎬一邊謎之微笑,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精神狀態。

最終還是理智占上風,司錦自恃自己沒衛修珩那麽瘋,不像他動不動就要殺光殺光。她雖然也曾這麽想過,但未到最後一刻,她不會輕易屠人。

找不到更好的方案才該啟動planB,在此之前,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吧。

司錦給自己灌了波雞湯接著挖礦健身,她算是變相幫他們分擔工作了,靈礦逐漸填滿鐵筐,一隊人今日的任務量總算完成。

“小女娃,體力很不錯嘛。”大哥豎起大拇指,“體力比我們都好,厲害厲害,之前還小看你了。”

她笑笑:“諸位才是,大家合作有序,精益求精,更值得我學習。”

場面話誰不會說?起碼他們都很高興。

一打鐵筐裏滿滿的靈石,率先被放在傳送陣上,即刻便被傳走。譚遠生走在隊伍後頭,說道:“考武行......要做哪些準備?”

武行專門培養武生,優異拔尖者會推介去世家當習,原本司錦還考慮過這條路子,只不過怕自己又倒黴碰上萬延宗那樣惡劣的生存環境,就打消了這個想法。

“帶把刀去就可以。”她做過相關的功課,深谙其道,“就跟你去學堂上學一樣,上學堂要帶筆墨紙硯,去武行要帶大刀錘子......”

譚遠生倒猶豫起來,小聲道: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
司錦不假思索道:“行啊,你要是想去,我大力支持你。”

她覺得有夢想非常可貴,就該好好鼓勵。他陷入沈默,只重重點了點頭。

踏進傳送陣,睜眼便是老道的地下法場,混進來時容易,再混出去就難了。挖礦小隊按例蒙眼堵耳,司錦只用不被老道發現即可,但那黃袍老道似是非要揪出混入其中的人,楞是一個個被他檢查了方肯放人。

她才不管,她還要去跟蹤徐蓬,什麽也沒有她的賞金重要。

密道內尚可使用隱身術,一出密道就沒法用了,外頭的博古架兩邊分開,徐蓬和小廝應已在外等著他們一隊挖礦的,探出兩個腦袋。

司錦怎麽來的怎麽走,在徐蓬和小廝眼裏亦只是一抹紅光閃過,她回到屋頂,碰碰鼻尖,果然不流血了。

“大人,我剛剛好像看到一條紅色從裏面飛出來。”小廝揉揉眼,順著窗望去。

徐蓬旋即給了他一個暴栗:“開元大師功力深厚,縱然有也是他作法所成,說得這麽低端!”

原來黃袍老道稱號叫開元,這稱號多少有些大了吧?司錦不太懂民間方士一行的規矩,便接著觀察下去。

譚遠生他們被小廝領走,挖了一天礦又剛出傳送陣,大家腳步都有點虛浮,走路時前後攙扶,尤其是譚遠生,他衣服上還濺到幾滴她的鼻血。

怎麽他們沒有排異反應?他亦有修煉的痕跡,卻不見他有半點不適,反而她這麽功力深厚的反應最大,到現在腦門子都昏昏的。

那座礦脈難不成有毒吧?專坑她。

挖礦小隊被領回到柴房,剩下的僅有徐蓬和開元老道,老道指揮著兩個小紙人把鐵筐拖上來,裝滿靈礦的鐵筐格外沈重,小紙人搬得吃力。在它們搬鐵筐的間隙,徐蓬滿面堆笑和老道搭話,說道:“道長,這批礦為何還是黑不溜秋的?依您所說,我還以為這批礦會純凈一些了。”

開元道長哼了一聲,吹出的氣把長長的眉毛都吹得一飛,語氣發寒:“還不是你心不敬,意不純?只能怪你自己!”

徐蓬大駭,面對一堆比炭都黑的靈礦只能認栽,哭都哭不出來,連聲道:“是是是都怪我,我懺悔,只是我實在愚笨,不知該如何做才好,請求道長啟示!”

偷聽中的司錦眉頭皺起,這低品靈石跟他心不敬有何幹系?

低品靈石的存在有另一種可能,便是受了上世紀的幾場大戰的瘴氣汙染,就變成了連下品靈石都不如的低品靈石。配合礦床中的蛟族符號,還是收到戰爭汙染的可能性大點,至於什麽誠心方能使礦脈純凈,這鬼話她聽都沒聽說過,翻遍了原身的記憶也沒有這等說法。

徐蓬哭喪著臉,失魂落魄,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全家問斬的慘狀,遂撲通一聲跪下,五體投地匍匐在老道腳邊,面如土色,道:“道長您救救我吧,我已經到我的極限了,再下去,我的官職都要不保了啊道長您救救我救救我吧......”

司錦別開眼,辣眼睛。

下一瞬,開元道長一腳把他踹翻,徐蓬哎喲一聲,竟是不敢起身。老道面無表情:“我覺得你還沒到極限,既然你都這麽說了,那就用行動來證明。”

一時寂靜,司錦不可控地想歪了,心想他們玩真花,正遲疑要不要繼續偷看下去時,徐蓬蹬蹬蹬地跑到床頭,從床墊底下摸出幾錠金子,雙手捧給他,說道:“請道長收下!”

金子發著金光,她看呆了,莫非那七百金就是這樣慢慢虧掉的?

三觀碎裂,來了徐府後她好像見識到了不少奇葩八卦,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

開元道長捋著胡須,笑瞇瞇地收下,說道:“看看,這不還沒到絕境嗎?一定會有轉機的。”

哄狗狗都不信的話術,徐蓬竟然甘之如飴,狂熱的神情在他臉上顯得分外滑稽,激動道:“多謝道長,多謝道長!請道長指點!”

他搞不好是真會全家掉腦袋的,開元道長略帶憐憫,嘆了口氣:“三個月內不可食葷,俸祿上交,必須t持戒。”

司錦已經懂賬簿上的短缺在哪了,她忙前忙後全是因為這個招搖撞騙的妖道,她還想看看他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。

徐蓬擡頭:“如此做後,靈礦必能變得純凈吧?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開元道長幽幽道,“只要誠心誠意就能凈化靈礦,不夠誠心,磕上五百個響頭也沒用啊。再說了,你都堅持到這裏了,如今放棄,保不好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沒咯。”

簡直逆天。

司錦明確目標,她還能確定這妖道並不知曉靈礦礦脈上有蛟族圖案一事,他純粹就是用所謂的靈礦騙徐蓬,徐蓬上了這條賊船便逃不掉了,只能一錯再錯。

開元道長收了金錠,又指點了他兩句,美滋滋地離開了,留下冤種徐蓬不斷嘆氣。

活該。她如此想。他不一心想著發財,貪心不足,怎會落得如此地步。

她一路尾隨開元道長,他剛要進門,她便彈去一個石子,正中他腦門。

砸別人她頂多拿尖草,砸起來麻麻癢癢的,但對付他,她不光拿石子,她還想用刀砸。

一套理論學都學不明白還敢出來招搖撞騙,就該被她打。

開元道長揉著額頭,額上已然破了皮,滲出了些血,他大怒,原地空喊:“誰?誰幹的?出來!”

“啪!”又是一顆石子橫空飛來,這次砸在他的後腦勺上,砸得眼冒金星。頭顱連遭兩次沖擊,他居然還站得好好的,他揪不出誰在搗蛋,憤憤甩袖,把門關得震天響。

心態不好,被砸兩下就氣成這樣。司錦拋著第三顆石子,無人可供她偷襲,便瞄準了開元老道打開的窗戶口。

石子飛出如子彈,打中他放在窗臺上的花盆,陶盆和泥土一同被打個稀巴爛,肥厚的大花都蔫了,石子擦過花瓣,那枚花瓣頃刻就爛了。

她暫且留著這妖道不殺,等她坐上傳送陣,再去研究研究那個蛟族圖騰,研究完了再慢慢殺他,也不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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